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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倍股票配资平台 76年,他因错过报到时间而未上成大学,22年后才知,自己被人顶替

发布日期:2024-09-17 22:46    点击次数:1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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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年,洛阳农专录取了一名四十九岁的学生。

这个叫张虎群的学生,并不是应届考生,他二十五年前,就被洛阳农专的前身岳潭农院录取,因学校问题张虎群当年没有上成学,学校对他的补偿,就是二十五年后恢复他的学籍。

一个年近半百的农村大叔,坐在十多岁的孩子中听课,画面有点违和。

这还不是重点,张群虎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,他没有家长给生活费,还要担心他读书家里的生活怎么办。

就算咬着牙拿到毕业证,哪家单位会聘用五十多岁的大专应届毕业生,张虎群找不到学习的动力,只有其他同学没有的学习压力。

上了一个学期学,张虎群家里的生活难以为继,学校给他付学费,他还是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,只有休学回家继续务农为生。

到毕业那一年,张虎群应修的三十四门课,有二十门缺考,考过的十门课四门不及格,只拿到一张结业证。

就算拿到毕业证,这样的结局张虎群也无法接受,向母校申诉多年未果后,2011年他把母校告上法庭,要母校赔偿他115万元。

张虎群说,当年的事把他一生都陷了进去,还影响到他的儿子和孙子。要是他当年上了大学,他的儿子不会只读到初中,和他一样当农民。他的孙子也不会从小见不到母亲。

当年的事张虎群没有过错,承担后果的却只有他和他的家人,没有其他人担责,这让他至今不能释怀。

张虎群出生在河南一个离县城九十来公里的偏僻山村,直到2011年,村里还没有直达县城的公交,只有每天早上的两班车,和邻近的村子通勤。

张虎群家孩子很多,很小父母就把他过继给得肺结核的姨母,新的家庭还有个得小儿麻痹后遗症行动不便的弟弟。

在农村普遍贫穷的年代,他的家庭经济条件更差,送他给姨母当儿子,也是亲族间帮忙,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。

人生开局不利,并没有让张虎群颓废。学生时期他勤劳好学,不仅学习好一直当班长,还当过校学生干部。

放学后他不像其他同学那样贪玩,总是尽快赶回去帮家里干农活,妈妈有肺结核不能挣工分,他要不帮忙家里会更困难。

1973年张虎群从“五七”高中毕业。1966年停止高考以来,很多城里的学生都是初中毕业就上山下乡当知青,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算高学历。

文化程度高,贫农成分,父亲又是参加过渡江战役的党员战士,这些条件让张虎群受到队上领导的赏识,让他在大队当会计。

他很珍惜队上的信任,工作认真勤勉,领导和社员对他都多有好评。

张虎群二十四岁时,一个更大的机缘降临到他身上。1970年,我国大学恢复招生,学生经过群众推荐、领导批准,由大学审核录取,称为“工农兵学员”。

学生毕业后包分配,来自农村的学生也享受编制内待遇,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。在城乡差别巨大的年代,农村青年成为“工农兵学员”,可以实现“鲤鱼跳龙门”的命运转折。

1976年张虎群所在的公社,分配到六个“工农兵学员”名额。公社十几个生产队,每个队选报一名高中生到公社遴选,几个没有高中生的队,只好推荐初中生给公社。

张虎群的文化程度,家庭出身,工作表现等条件都很优秀,队上把他选报给公社。公社共选出六个人参加体检,张虎群在其中,另选六个人作为体检不合格者的替补,确定过后发榜公布。

张榜公布的那一天,张虎群看到自己的名字,内心激动得都有些恍惚,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,终于在他身上得到改变。

六个名额中两个大专,四个中专,其中有农校、卫校,师范、体校。张虎群得到的是大专岳潭农学院的名额,在六个名额中含金量很高,锦绣前程已经在张虎群脚下展开。

乡亲见了他都向他道贺,说些大展宏图,将来多关照的恭维话,连他的未婚妻在众人眼里也地位大增。

他当大队会计时,是大队最年轻的干部,工作涉及五个生产队,得到很多当地姑娘的青睐。

媒人给他介绍了个附近生产队的姑娘,比他小五岁,有初中文化程度。双方见了几次面相互都很满意,已经在筹备婚事。

这个姑娘队上的人听说张虎群要上大学,都说她命好攀上了大学生,以后可以离开农村当城里人。

不久,张虎群收到了岳潭农学院畜牧兽医专业的录取通知书,专业在县镇大有可为。通知书上没有开学时间,注明开学时间另行通知。

等待开学期间张虎群还在继续挣工分,他不能陶醉在上大学的未来中。那时上大学不要学费、住宿费,可家里缺乏劳动力,上学后的基本生活费,他还要挣一点是一点。

转眼到了1977年,张虎群还没有收到开学通知书,他未婚妻队上有个中学校友,是岳潭农学院应届毕业生,回家遇到他的未婚妻,说起他还没有去报到,他未婚妻的校友很惊奇,说新生开学已经好几个月了。

听未婚妻一说,张虎群才赶紧背着粮食、行李,赶车到县城,再到洛阳,又转车去在偃师学校报到。

他拿出户口迁移证、录取通知书等手续,学校却说必须有开学时间通知书。

当时张虎群没有认为学校有什么问题,又返回去四处查找开学时间通知书。从公社到生产队,从自己就读的中学到邮局、派出所,相关的地方张虎群查了遍,都没有开学时间通知书的下落。

他只有返回学校说明情况,这次学校的回复直接把他的前程击得粉碎,说他超过报到期限,已经失去录取资格。

他失魂落魄返回家乡,到这时他也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,失去这个天大的机会,学校没有责任。

一些人总是喜欢从别人的不幸中寻找快感,张虎群进了大学门又被踢出来,队上有的人比自己上大学还开心,八卦张虎群是犯了错误被学校取消录取资格,搞得有段时间张虎群见队上的人在群聊,都会下意识躲开走,害怕听到对自己冷嘲热讽。

他的未婚妻也成了不少人的“开心果”,说她挑来挑去,挑到的也是个半截大学生。

张虎群到岳潭农学院报到的那一年,正好恢复高考,他失去的是最后一次推荐制读大学的机会。

他没想到拿到录取通知书还会上不了学,也没有准备1977年的高考。加上他妈妈旧疾爆发,家务事繁重需要他照顾,他遭受打击心情又低落到极点,更没有精力去冲击当年的高考。

上大学改变命运,对张虎群来说成了一场梦,他回归到农民的生活。

张虎群被岳潭农学院拒之门外后,就遵从病重母亲的意愿结了婚。婚后不久他母亲去世,老父亲和有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弟弟,都需要他们夫妻两照顾。

父亲劝他天不遂人愿就尽快放下,安心在家乡务农,他也尝试着从打击中走出来,专注搞生产,还当上了生产队队长。

不过命运的大礼送到手中又被收回,成了他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。他关注着公社和他一起被录取的“工农兵学员”,那些人毕业后都转成城镇户口,每月拿着让农民羡慕不已的工资,日子过得他根本无法比。

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后,他一家种了十几亩地,家里缺乏劳动力他不能外出打工,单靠粮食的收成一家人的生活捉襟见肘,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。

张虎群那个村的村民,以前都在沿着山坡挖出的窑洞或土夯房里居住,这些房子年深久远,遇到连续的雨天会坍塌,位置还有遭到泥石流的危险。

改革开放村民的收入增加,村上就把山坡上的一些耕地划出来,给村民做宅基地重新房。

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,村民陆续在山坡上以晒谷场为中心,建起了砖瓦房的居住区,沿山坡的窑洞和夯土房被废弃,放眼望去都是残垣断壁和半人高的荒草。

张虎群家新分的宅基地,在公路的尽头,交通方便又和居住集中区有段距离,少了些邻里冲突的麻烦,张虎群一家很满意。

可是因为一直没钱盖新房,宅基地的树苗长到几乎可以抱满怀,张虎群一家还是孤零零住在荒废居住区的夯土房里,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家。

有次家里难以度日,他不得不五元钱卖了父亲渡江战役的军功章。

张虎群家的这种境遇,除了因为他有三男一女,还有小儿麻痹后遗症弟弟,家庭负担较重外,还和他心境仍然沉溺在梦碎的废墟中有关。

他到城镇赶集,总喜欢去找一个老师聊天。这个老师是六个“工农兵学员”之一,学化学专业毕业分配当公职老师,享受的经济待遇和社会地位,都让张虎群内心酸涩难解。

当初张虎群得到的大专名额1979年毕业,受到毕业生优越条件的刺激,张虎群1981年起多次找到岳潭农学院,请求学校就不录取他的原因,出具一张书面证明。

他认为就算没有开学时间通知书,学校也不能一句话就把他拒之门外,有书面证明他才能给别人一个可信的交代。

岳潭农学院那时已经搬到新安县,校名也改为豫西农专。学校告诉他,历史遗留问题因学校的各种变动,已经难以查清,不能给他开任何证明。

当年的事张虎群始终耿耿于怀,1998年豫西农专已改为洛阳农专,他还是执着地请一个高中同学帮忙,调查一下当年他没有收到开学时间通知书到底是什么原因。

他这个同学的妻子是个老师,通过教育系统的关系,几个月后给了一个犹如惊雷的回复:当年他没有收到开学时间通知书,是因为他被人冒名顶替了。

同学的妻子告诉他,消息绝对可靠,他到学校就抓着顶替闹,一定能得到个说法。

原来学校根本就没有给张虎群寄开学时间通知书,还理直气壮地以没有开学时间通知书为由,剥夺张虎群的入学资格,张虎群被玩得好惨。

别人侵占了本该属于他的命运,还欺瞒他二十多年,他彻底炸了,拿出珍藏的大学录取通知书,去找豫西农专理论。

从穿着到容貌一副农民相的张虎群到学校讨说法,学校理都懒得理,把他当成神经病,让保安不准他进大门。张虎群无可奈何,只能走上了上访的路。

找到教育厅“信访办”,说是高招遗留问题,要找“高招办”;找到“高招办”又说顶替的事要找教育厅纪检组,张虎群像皮球一样被来回踢。

上天总算还给张虎群留了一丝运气,他有次去纪检组,见到办公室只有一个人,看起来就是普通工作人员,没想到这人是纪检组的领导。

听了他的事,看了他的录取通知书,当即就给学校纪委写了封信,要学校查一下这件事。

这位领导本来要把信直接寄给学校,张虎群怎么敢把救命稻草假手于人,要了这封信直接找到学校。有了上级领导的信,这回学校让办公室主任接待了他。

几个星期后,张虎群得到学校回复,确认了他的录取通知书,和被人冒名顶替的情由。至于冒名顶替的相关细节,学校称时间太久,历经各种变动,如今已经查不清楚。

学校承认张虎群被冒名顶替,张虎群首先想到的补偿方案,就是恢复他的学籍。学校提出以成教生返校读书的方式,让张虎群重新上大学。

张虎群不同意,认为当年自己得到的是普招生录取通知书,和成人教育的学历不是一个档次。

二十多年后恢复张虎群普招生的学籍,河南教育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,经过好长时间,才摸索出相应的程序,让张虎群以普招生资格入学,并由学校承担他的学费。

不过毕业后张虎群不能得到当年包分配的待遇,只能按当下大学毕业生的就业政策就业。

张虎群读了一学期休学,就到北京找教育部上访,提出要学校直接给他经济赔偿,或者在学校给他安排一个有养老金的工作。

没办法,一学期下来他无法再坚持,二十几年过去,中学知识差不多忘完,到大学根本接不上。

这把年龄家里事又多,他上学前尽量安排家里的事,发现老父亲的窑洞有裂缝,还特意补了补。

结果在他读书期间,家乡连续下几天雨,就造成老父亲的窑洞坍塌,把他父亲、弟弟和两个孩子,堵在窑洞中,好不容易才从缝隙里钻出来。

村里怕再出危险,把祠堂的图书室腾出来给他弟弟和孩子居住,他在学校一直牵挂着这个事。

再说拿到毕业证也难对他生活有实质性帮助,二十几年前和他一起得到名额的同乡,在城里当县委书记、厂长、医生、老师.

他五十多岁毕业,还要拿着农村户口自谋职业找工作,想想都不现实。他只能继续上访寻求另外的补偿。

教育部把他的信访转给河南教育厅解决,这个时候洛阳农专又和河南科技大学合并,当事学校的再次变动,给张虎群带来更大的阻碍。

河南科技大学回复张虎群,不同意他提出的解决方案,如果要经济补偿可以走司法程序。

河南省教育厅支持学校的意见,只是100倍股票配资平台提出如果张虎群有冒名顶替的细节信息,教育厅会责成学校继续调查。

细节张虎群根本没有,学校承认了有人冒名顶替张虎群,那一定有档案作为依据,不然学校也不会背这个责任。

可是学校有又拒绝让张虎群调取相关档案,教育厅找张虎群而不是找学校拿依据,张虎群认为相当于回绝了他的申诉。

张虎群不服又上访到河南省政府信访办,省政府信访办支持教育厅的处理意见,至此张虎群的信访之路走到了尽头。

家境贫寒的张虎群,只剩下打官司一条路。他开始钻研法律,从考过公务员的外甥那里,借来法律方面的教材,又花二十元钱买了一本《行政诉讼法》,一有空余时间,就把这些书拿出来读。

一段时间后,他成了村里的法律通,村民遇到法律问题,都会向他请教。

做好法律知识的准备,张虎群开始向法院起诉,区法院不予立案。那段时间张虎群一次次往法院跑,根本顾不上家。他把家庭经济翻身的希望,都寄托在这场官司上,布鞋在跑法院的路上,磨破了好几双。

他跑了十七个星期也没有立上案,最终还是在区政法委书记的直接干预下,法院才受理了这个案子。

张虎群到洛阳统计局打印出1976年到起诉时的平均工资,根据这个标准,加上多年的上访费用,要求学校赔偿经济损失一百一十五万元。

诉讼费四千元钱,张虎群卖了家里的粮食,又借了一千元钱还是凑不齐,向法院申请了诉讼费减免。一审判决案子超过诉讼时效,张虎群败诉。

张虎群上诉到中院,中院以事实不清发回重审。区法院又以侵犯教育权属于宪法范畴,不在民事诉讼范围内,不支持张虎群的诉讼请求,让案子一直悬而未决。

在张虎群打官司前后,他儿子把在外打工交的女朋友,带回家待产。双方父母谈论儿女的婚事,女方家要求结婚前张虎群家要盖上新房。

当地盖房不算钱算砖头,张虎群算来算去还差两万块砖没有着落,只好住到窑洞,把夯土房让儿子和他女朋友住,还把弟弟组装的黑白电视机,留给儿子和他女朋友。

张虎群把儿子结婚的费用,都寄托在打官司上。可女方家见官司进展艰难,不再抱希望,儿子的女朋友生下个男孩才七个月,她父母就把她接回了家。

张虎群和妻子逢年过节都会去女方家拜望,通报官司的情况,希望女方能回心转意。女方家长则一心要了断,不让带孩子来见母亲,怕影响女方出嫁,孙子从小没有母亲,让张虎群感到痛心,觉得都是自己影响了后代。

官司还没有终结,洛阳中院专门为此案召开了听证会,河南科技大学态度强硬,庭外调解成功的可能性不大,张虎群还在等待案子最终的判决。

张虎群被冒名顶替上大学事件并非孤例,这起事件最早被公众所知,后来又出现了1993年高考,王宏伟被冒名顶替;2003高考,王娜娜被冒名顶替;2004年高考陈秋媛被冒名顶替等同类事件。

王宏伟被冒名顶替上大学,甚至连性别都可以造假,男王宏伟成了女王宏伟,仍然可以进入大学,顺利毕业参加工作。

报道称,虽然最终名单尚未确定,但预计财富管理主管Iqbal Khan将被列入名单。

被顶替的大学生大多都是农村人,失去读大学的机会,生活没人比得上冒名顶替者。

张虎群案的特别之处在于,他是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被冒名顶替,而且在大学毕业就能进入编制内的时代,他的损失也最大。

盗取别人的前程,比盗取别人的钱财造成的损失更大,让这些人心安理得享受本不属于自己的人生,是整个社会的悲哀。

幸好,如今法律法规逐渐地完善了起来,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事件一经发现,惩罚的力度也越来越强,以至于向张虎群这样的事件几乎没有了。

只是,张虎群被偷走的37年,该如何弥补呢?希望法律能还给他一个公道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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